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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馬戰神太沉重!傅榆爆淚:要台灣被尊重不對嗎?


2018年金馬獎上,導演傅榆靠著紀錄片《我們的青春,在台灣》有了站上頒獎台分享感言的機會,而她在台上說出「希望我們的國家可以被當成一個真正獨立的個體來看待」的那一刻,被認為是最直接的台獨發言,後續發酵讓來台參加金馬獎的中國藝人全消失在酒會。

但見到傅榆出現在咖啡廳,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穿著深色衣服,素淨的臉上沒什麼化妝的痕跡,背著包包走進來,說出第一句話時輕柔的語氣,與她在台上字字鏗鏘有力說話的模樣,差距有些大。談起拍《我們的青春,在台灣》的契機,傅榆透露當時因為發現台灣幾乎沒有以政黨作為主角的紀錄片,「我就開始好奇,考研究所的學習計畫書上就寫著『畢製要探討我跟政治的關係』,後來就考上了,就一定要拍了!」因此踏上這條路,原因連傅榆自己都忍不住偷笑。

傅榆父親是馬來西亞華僑,媽媽則是印尼華僑,家裡傾向偏藍的她,直到大四那年才意識到還有另外一邊人的存在。「我想瞭解藍或綠的家庭為什麼會這樣,這兩邊的人雖然傾向不同,但會不會有些一樣,我們都是人,會因為立場不同就不能溝通嗎?」於是邀請了自己的爸媽和其他政治偏綠的家長進行對談,拍下《大家一起照鏡子》。

接著傅榆找了不同立場的學生在《藍綠對話實驗室》中暢談想法,也是在那樣的場合,傅榆送出中國留學生蔡博藝當紀錄片主角的邀請,她笑說:「我覺得那是自投羅網!」其實傅榆之前就曾經跟蔡博藝聯絡,不過被對方一句「我沒興趣」拒絕,沒想到最後卻是被其他朋友直接帶到傅榆家裡,直接答應擔任拍攝的主角。

因為兩位主角是社運人士,她勢必得跟著到處跑,傅榆坦言要踏進社運圈前的確有些忐忑,「一開始覺得有點可怕,我其實在交朋友尚有點恐懼,我很擔心無法融入一個團體,尤其是個可能無法融入的團體,就會自己畫個線。」隨著拍攝的主角成長,被問到是不是也跟著變勇敢時?傅榆思考了近10秒,又被追問是不是稱讚自己會不好意思,她才害羞回:「的確是有點。」她接著說:「我覺得一開始我比較畏畏縮縮,會躲到他們後面,不敢做超過能力範圍的事情。因為這個過程,我才發現把期待投到主角身上,如果想改變什麼,應該靠自己的力量做點什麼。這算勇敢嗎?我不知道。」

傅榆在金馬獎上的發言,被誇是「女戰神」、「勇敢」,但這些形容詞其實對她有些太沈重,傅榆表示,「我覺得這本身就是種誤解啊!」她不諱言上台前就已經想好要說的感言,只不過原本期待的舞台是台北電影節,沒想到最後卻搬到了更大的金馬舞台。她解釋,「我希望不只是對岸的人,而是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理解到這個島上有2300萬人,都是活生生的人,我們希望我們住的地方是好的,這是個很奢侈的夢想嗎?不是人都想這樣嗎?」

說到這傅榆忍不住哽咽,「中國人、美國人、歐洲人、他們國家不會不能去參加某個組織,這不只是政治的問題,我只希望我們被尊重,這是我最大的願望,既然是最大的願望,當然希望在一個能被很多人聽到的狀況下說出來,這不對嗎?傳達出我們想被尊重,才是這段話的中心。」 傅榆說出這段話時,眼睛雖然含著淚水,卻是用著受訪當天最堅定的語氣。

傅榆本人的嗓音與她的外表相同帶點童顏,一開始的訪問能感覺到她的害羞,隨著聊得越深入,傅榆從眼睛看著桌子偶而抬頭,變得能夠直視並說出心裡的真實想法。好幾次強調希望不同立場的人也能夠彼此理解,也許很難、也許天真,但這就是青春成長的過程。傅榆說:「青春很美好,但青春也是最容易犯錯的時候,尤其是把錯誤的期待投射在別人身上。」《我們的青春,在台灣》其實更多的是青春。本片12日在台上映。

原文出處 自由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