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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文壇“文抄公”屢露馬腳 剽竊方式日益升級


原文出處
2008年01月25日 13:20 來源:新聞午報

當年郭敬明《夢里花落知多少》抄襲莊羽《圈里圈外》鬧得沸沸揚揚,但案件宣判之後,抄襲之風並沒有因此而減少。抄襲者得不到應有的懲罰,這是一個不好的範例。

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不久前推出的《〈時代〉上的中國面孔》被認定為抄襲,該出版社通過媒體發表聲明,稱這本作者為羅昶的書的確有抄襲之嫌,並向被抄襲者李輝表示道歉。

雖說近年來大家開始關注各種抄襲事件,譴責“文抄公”,但在歲末年初的當口,文壇竟然出現好幾個抄襲事件,回顧2007年度文壇,好書沒多少,抄襲之聲到是不絕於耳。作家慕容雪村近日在博客上留言稱,陝西作家田硯林幾乎全文抄襲他的小說《紅塵》,華東師大出版社的《<時代>上的中國面孔》也涉嫌抄襲,出版社不得不承諾召回銷毀,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推出的《小牲口》封面設計被指認抄襲岩井俊二《鬼湯》的DVD封面……

一位出版人表示,全國每年出版的圖書有10萬種,其中不乏“文抄公”的作品,最近的幾例抄襲事件只是冰山一角。

抄襲手法日趨多樣
全文照抄

正在海南曬太陽、寫小說的作家慕容雪村收到網友舉報稱,他的小說被人抄了,慕容雪村隨後發現一位叫田硯林的作者幾乎全文抄襲他的小說《紅塵》。慕容雪村趕忙在博客上發聲明,把對方的博客公佈出來,並要求作者及時更正,立即刪除抄襲的全部段落,然後向他書面致歉。

慕容雪村說,他發現田硯林在她博客上貼的《愛絕紅塵》跟他的新小說《紅塵》極為相似,“其中有八章能看出是明顯抄襲我的,有的地方,除了主人公名字以外幾乎一字未改,因為我的小說也沒有出版,如果到時候她的小說先出來,搞不好人家還以為是我抄襲了她的呢,所以我發了這個聲明。”

不過昨日記者發現,張貼“抄襲小說”的田硯林博客已被刪除,田硯林否認自己抄襲了慕容雪村的小說,對於刪掉博客,她說:“我覺得寫得太粗燥了,我就把它拿下來等有空的時候再修改,至於會不會出版這是我的權利,我刪博客時根本不知道有人發聲明說我抄襲。”

內容相似
和《紅塵》被抄襲一事不了了之相比,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不久前推出的《〈時代〉上的中國面孔》被認定為抄襲,該出版社通過媒體發表聲明,稱這本作者為羅昶的書的確有抄襲之嫌,並向被抄襲者李輝表示道歉,承諾即日起召回所有在途及尚未實現銷售的《〈時代〉上的中國面孔》,連同庫存予以銷毀,並保證不再重印。出版社表示,他們通過調查發現《〈時代〉上的中國面孔》一書確實與李輝的《封面中國》(東方出版社出版)的有些段落有相同、相似之處,有個別文字甚至與李輝的書完全相同。

據悉,羅昶為中國傳媒大學博士生,但對於媒體的採訪要求他予以拒絕。而李輝表示接受出版社道歉,但保留依法維護本人權益的權利。

封面抄襲
就在大家聲討抄襲之時,剛剛推出的長篇小說《小牲口》也背上了抄襲的名聲,不過這次不是內容的抄襲,而是封面設計的抄襲。 《小牲口》是80後新銳作家丁丁的唱片小說,被譽為“最真實的殘酷青春物語”,這部小說已準備改編為電視劇,由高希希執導,計劃五月開拍。但在書出版之後,一些人卻發現,這本書的封面怎麼看都和著名漫畫家岩井俊二1992年的電視電影《鬼湯》的DVD封面相似,兩個封面中的女孩造型、細節都差不多,只是從戴著帽子的長髮變成了短髮,外套顏色由藍色變成了黃色而已。 《小牲口》作者丁丁在聽說後也上網對比了一下,發現確實很像,“當時只是聽畫插畫的人說是從日本一個圖片找到靈感,沒想到居然是岩井俊二的《鬼湯》。”

據透露,插畫作者陳昭是岩井俊二的粉絲,但出版社表示,現在不方便安排陳昭接受采訪。

抄襲方式已升級
環顧當今文壇,“抄”聲越來越猛,作家吳淡如新書《那些EMBA教我的事》被指抄襲資深媒體人蔡佑吉的博客內容,好在最後雙方達成共識,說這是吳淡如在一個不知情的狀況下,引用了蔡佑吉的文章。但像這樣握手言和的事情是少數,在一個月前,青島女作家連諫把電視劇《幸福在哪裡》製作方和該劇編劇告上法庭,稱對方採取了“攪拌式抄襲”手法,把她的長篇小說《秘密》改頭換面改編成了電視劇《幸福在哪裡》,“攪拌式抄襲”這個詞倒是挺新的,這大概想說明瞭如今抄襲方式已經升級,不注意還真看不出來。

讀者的眼睛是雪亮的,自從一件件抄襲案例出爐後,我們在看一本書、一部電影之前,先想的到就是,這有沒有抄襲?比如《贖罪》在第65屆美國金球獎上大出風頭後,其小說原著的作者英國作家伊恩•麥克尤恩就被指責抄襲女作家露希拉•安德魯斯的《沒有時間去浪漫》。就連叫好叫座的《集結號》前段時間也傳出來抄襲的消息。

不但作家惹上抄襲,教授、學者也不能倖免,江蘇省鎮江市中級人民法院日前就一審判定大連交通大學教授吳光華主編的《漢英大辭典》對江蘇科技大學外語系教授尹邦彥主編的《漢英常用熟語詞典》形成侵權。此前,復旦大學也自揭家醜,通告了2007年該校三位教授、學者涉嫌抄襲的處理結果。

無人能管“文抄公”?
著作權被當成兒戲

當年郭敬明《夢里花落知多少》抄襲莊羽《圈里圈外》鬧得沸沸揚揚,但案件宣判之後,抄襲之風並沒有因此而減少,有人說,這歸結於出版行業的誠信危機,但一位出版人表示,問題還不僅限於此,多年以來,著作權只保護作品的表現形式,不保護作品的內容已經成為出版界通行的原則,因為,倘若保護作品的思想內容,就會限製文化傳播,造成思想的壟斷。

一個圖書編輯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更表示:“實際上,很多人沒把別人的知識產權當回事,就像小販和城管玩捉迷藏的遊戲一樣。”一位出版人也表示,許多編著類圖書都不是直接抄襲某一部作品,而是對許多相關圖書的集體侵權,從不同書中直接拷貝、引用和改寫部分內容,然後改頭換面拼湊成一本書,“對於這樣一種侵權行為,很難做出法律上評判,因為最後你很難找到明確的受害人。原作者的維權成本也很高,許多作者就放棄了這種維權行為。”而出版人沈浩波認為,目前出版市場上的“剽竊風”確實存在,但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作者仍在筆耕不輟,為讀者創造好作品。 “個別的剽竊案不能否定目前出版市場的誠信,但是剽竊本身性質惡劣。”

抄襲成為出名捷徑
抄襲為什麼普遍地存在呢?同心出版社總編解璽璋說:“剽竊是急著想出名的人的專利,抄別人的既省時又省力。”解璽璋表示,目前圖書市場上確實存在因為急於出名,便拿別人的文章下手的人,“這種行為對整個出版行業來說,影響非常惡劣。”

資深書評家黃集偉也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出版社或作者去追逐商業利益無可厚非,一般涉及商業的東西不做道德判斷,但是做精神類產品最基本的宗旨就是創造。”黃集偉甚至表示,“一個人如果有點出息都不應該模仿或者抄襲別人的作品。”對於目前市面上的剽竊行為,黃集偉認為,這是對圖書市場的一次惡意的挑釁。 “出版社也應該負一些責任,畢竟出書是編輯在負責,他必須對全書的歷史概況有一個基本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