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田野主:日本1979年12月開始實施的對華政府開發援助(ODA)將於2022年3月完全結束。現在有2名日本青年海外協力隊隊員仍在中國奮鬥,從事日語教育。日本退出政府開發援助,而瞄準中國市場的歐美卻繼續對華援助,戰略差異也越來越明顯。
「さよなら、ありがとう、聲のかぎり」,2021年12月6日在江蘇省宿遷市某高中,約70名學日語的高中生的歌聲響徹教室。
講臺上站著2019年11月從日本派來的日本青年海外協力隊隊員矢部紬(25歲)。她教學生們唱日本動畫歌曲,大家合唱了在中國也很受歡迎的《鬼滅之刃》主題曲。
這所學校有22名日語教師,日本人只有矢部紬一個人。她作為唯一的日語母語教師,不僅教學生日語,還給老師指導日語。
她的同事候老師(30歲)表示,真沒想到就要回國了,希望能再延長任期。矢部紬計劃回國後也教在日華人學習日語。她説:「希望找機會再來中國」。
在少數民族很多的貴州省凱里市,某公立高中的第一位外教是八丁文子(40歲)。八丁文子在中國企業也曾教過學,是一位經驗豐富的日語教師。
在全校大約3300名學生中,選擇學習日語的約有500人。八丁文子現在正在應對一年一度的高考。跟英語一樣,日語也成了高考科目,最近幾年,日語越來越受關注。
「你將寄宿在日本人家,請給這家主人寫一封信」,12月7日八丁文子説完題目要求,高三的約50個學生就齊刷刷寫了起來。這個題目是按照高考題出的。
八丁文子給「不知道怎麼寫」的一名男生做了補習。八丁文子説:「最近,學生會等著我,問我問題。在競爭激烈的中國,成績差的孩子會被淘汰。能幫上忙,感覺很開心」。
日本的對華政府開發援助是從1979年12月時任首相大平正芳訪華開始的。累計提供了3.3165萬億日元貸款,實施了建設生活基礎設施等231個項目。
此外,由日本國際協力機構(JICA)承擔的派遣青年海外協力隊等技術協助累計達到1856億日元。日本的政府開發援助與中國的改革開放相重疊,支撐中國走上經濟大國之路。在北京一家面向盲人的「心目圖書館」,日本以前的技術援助換了個方式仍在發揮作用。
這家圖書館2009年得到了日本國際協力機構的援助,日本盲文圖書館提供了語音解説技術。2011年,日本政府和民間機構為圖書館提供了個人電腦和專用設備,圖書館以盲文為主的服務轉變成了語音。從2020年起,在擁有12億用戶的微信上也可以使用。圖書館共有3382冊有聲圖書,涵蓋古典文學及經典電影等,聽眾近2萬人。
圖書館的運營者鄭曉潔表示,最大的收穫是從日本學到了站在盲人角度考慮需要什麼服務的理念。
記者在此次有關ODA的採訪中,也留有一些遺憾。
作為ODA的典型代表,記者通過日本國際協力機構想去採訪中日友好醫院和中日農業技術研究發展中心,結果對方一直有所擔心,未接受採訪和參觀。在中日邦交正常化50週年之際,這樣的結果有些讓人感到有些寂寥。
據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統計,雖然日本將退出對華政府開發援助,而歐美正繼續提供援助。
2018~2019年,德國對中國援助了8.21億美元,法國援助了1.69億美元,英國援助了8100萬美元,美國援助了3300萬美元。具體業務內容不詳細,不過據説一直在開展語言教育及公眾衛生等相關援助。可見歐美國家想在中國政府難以著手的領域開展援助,以強化雙方關係。
雖然歐美在人權等問題上批評中國,但又想努力進入中國這一巨大市場,這樣的姿態沒有改變。日本在與歐美保持步調一致的同時,也需要跟中國切實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