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利班重掌阿富汗至今,對婦女愈發「趕盡殺絕」,包括革除公職及禁止接受教育。最新法令更規定,女子出門不只要穿罩袍,還必須遮臉。唯幸在此困境之下,首都喀布爾尚有數間由女性營運的醫院,每天疲於拯救生命、提供婚姻建議,並照顧遺嬰及孤兒。當中許多醫護已為人母,甚至是家中的經濟支柱。
31 歲的 Jagona Faizli 相當幸運,這位婦科醫生育有 3 名女兒,但因有配偶擔任家庭主夫,讓她得以繼續工作。「他是我遇過最強大的男性,因他力抗這裡的社會規範。」Faizli 明白這絕不容易。「塔利班上台前,本有數名男士任職,但這裡主要是間婦科醫院,所以他們都被趕走。現在由女性為女性服務。」而她承認:「這裡看不到男人,所以我感到自由。很多婦女前來訴說婚姻之難,我盡力試圖開解及指導。」
但或是經濟危難影響,更多母親感到絕望,同院醫生 Mariam Maqsoodi 表示棄嬰數目飆升,該院需要成立「領養委員會」以確保孩子能獲照顧。「我們為無法生育及有意領養的家庭登記,但若嬰兒無人認養,通常會由醫護之一帶回家。」院內每天約有 100 名嬰兒出生,所有手術由至少 140 名女性負責。29 歲的 Maqsoodi 直言:「我有 4 名孩子,每天都想念他們。但我告訴他們,我有很重要的工作。」她更指:
當塔利班佔領這裡,我們院內有 12 名醫生逃出國家。我們都很害怕,大部分人也想離開,但我們仍在這裡搶救生命。
Faizli 亦指,去年 8 月塔利班上台之前,由於該組織嚴禁女人「拋頭露面」,很多醫護也躲在家中數週,但隨著日子過去便慢慢復工。她揚言:「就連塔利班也知道,他們需要我們。」惟與此同時,阿富汗央行的海外儲備被凍結,政府無法向一眾醫療工作者支薪,令他們被迫充當「全職白工」。直至最近,紅十字國際委員會(ICRC)接手這個「重任」,向全國數以千計的男女醫護人員發放薪水。
ICRC 阿富汗代表處主任 Eloi Fillion 表示:「過去數月,我們看到女性醫務人員何等敬業和勇敢,即使領不到薪水或要長途跋涉、在難以運作的醫療機構工作,仍然每天現身並致力救人。女性對確保醫療系統持續運作至關重要。」只是如今仍有很多女性醫護對前景不安,Faizli 也說:「喀布爾多數女孩仍無法入讀中學,試問我的女兒們還有甚麼機會?阿富汗不再是我為孩子設想未來的地方。」惟她對女性充滿信心:
我們正在經營這間醫院,而我們可在任何地方辦到。我們都是領袖,包括這個國家的未來領袖。
原文出處 C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