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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史

專訪 蔡焜霖


蔡焜霖(1930年12月18日-),出生於台灣台中市清水區,台灣白色恐怖時期參與者,《王子》雜誌和《儂儂》雜誌創辦人。

生於俗稱「旗竿內」蔡家。家中排行第八,一共有十個兄弟姊妹。少年時體弱多病,也是家中較幼小的孩子,因此在家中備受寵愛。父親則在清水最熱鬧的「十八崁仔」街區經營「梅芳百貨店」。少時就就讀清水幼稚園、清水公學校,在國小學會日文並因此熟讀日文書。

1950年9月10日,蔡焜霖(以下簡稱蔡)在清水鎮公所加班時,彰化憲兵隊派員到蔡家佯稱為蔡的朋友找他,其弟蔡焜璋於是帶著他們至鎮公所,憲兵隊一見到蔡就將其抓捕,並帶至彰化憲兵隊。於憲兵隊時,蔡被審問,起初蔡一概否認他們所提出的問題和指控,因此遭到暴力對待,甚至將腳大拇指綁上電線電擊,此時蔡才知是因為高中二年級時參加過讀書會才被抓捕。

沒多久,蔡就連同其他政治犯被押往台南憲兵隊。在台南時,被關押在寫有匪諜案的牢房中且是多人一間,並且聽說至少需判十年,蔡因此開始感到恐慌。離開台南後來到台灣省保安司令部保安處,被詢問與在彰化時大致相同的問題,過沒幾天,又押往軍法處。在軍法處時,蔡常過得心驚膽跳,因為有時凌晨就會有人被槍決,而軍法處牢房也是相當擁擠。最後蔡因為「1949年5月參加叛亂組織並曾為叛徒散發傳單」,被判以10年徒刑。離開軍法處之後又輾轉去了其他看守所一陣子,期間在由新店戲院改成的看守所中會見過父親,這也是蔡最後一次見到其父親。

在綠島時,除了一般的勞役,還需要上思想改造的課程,而蔡也在這段時間結交了許多政治犯朋友,但也碰過好友突然就被送回台灣槍決的,令他相當感嘆。除了上課和勞役外,蔡也會在空餘時間讀書,早期都只能讀些有關三民主義或是批判毛澤東思想等,從周聯華牧師去綠島傳教後,開始可以讀一些與思想無關或是經審查的書,也逐漸開放家裡寄來的書。蔡也在這段時間讀了許多國外小說還有科普書籍等。在綠島的牢獄生活也並非相當苦悶,有福利社,甚至還辦過作文比賽,蔡以長江黃河等為主題在詩歌組奪得第二名。在結訓(出獄)前,蔡曾在處長前宣示其脫離中國共產黨,還誇耀綠島的教育成功;但其實蔡從未加入中國共產黨,他甚至還有中國國民黨黨籍。

最後,蔡於1960年9月10日回到台灣,距離被捕日期1950年9月10日整整過了十年。

出獄後,蔡焜霖與幼稚園時期便認識的楊璧如女士結婚。先後任職於金融徵信新聞、寶石出版社、東方少年、文昌出版社,多從事漫畫相關工作。而後聽從妻子建議再次回到學校讀書,於1963年考上台北師專(今國立臺北教育大學),卻因有牢獄前科只能辦了退學,蔡焜霖也因此失去成為教師的可能性。隔年報考淡江文理學院(今淡江大學)夜間部的西洋文學系法文組,順利入學。

在念夜間部的同時,蔡焜霖於1964年入職國華廣告公司。原先任職的文昌出版社為漫畫出版社,因政府實行的〈編印連環圖畫輔導辦法〉,最後停業。蔡焜霖因而選擇自國華廣告公司辭職,和文昌的老同事們自行創業,於是在1966年有了《王子》雜誌,該雜誌社不少員工為政治受難者。1968年,在王子雜誌社工作期間,蔡焜霖在《聯合報》上看見台東紅葉少棒隊因經費問題無法北上參加比賽的新聞,和同事們商討後決定資助他們。在紅葉少棒隊比賽期間,王子雜誌社仍不斷籌措經費資助,卻也造成原本已不佳的財務狀況愈漸吃緊,最後於1969年12月倒閉。王子雜誌社雖然更改經營方式重新開始,蔡焜霖因為債務問題離開雜誌社[24],進入國泰相關企業。在國泰編制百科全書,文化事業取得成功後,1984年蔡焜霖等人創辦《儂儂》雜誌。後因與國泰企業長公子蔡辰男先生意見分歧與有所誤會,蔡焜霖辭職並於1987年回到國華廣告公司,於1999年退休。

相關作品
《來自清水的孩子》,漫畫,作者/游佩芸、周見信,2020
《我們只能歌唱:蔡焜霖的生命故事》,書籍,作者/蔡焜霖、蔡秀菊,2019
《逆風行走的人生:蔡焜霖的口述生命史》,書籍,作者/蔡焜霖、薛化元、游淑如,2017
《轉型正義之路:島嶼的過去與未來》,書籍,作者/周婉窈,2019
《愛唱歌的小熊》,書籍,作者/吳易蓁、廖佩慈,2017
《那就唱歌吧》,舞台劇,演出團隊/海島演劇,2020
《白色王子》,紀錄片,導演/江國梁,2014

榮譽
外國勳章獎章
JPN Kyokujitsu-sho 5Class BAR.svg 旭日雙光章(日本,2021年4月29日公布,2021年9月15日於日本台灣交流協會台北事務所頒發)

參考資料
國家人權博物館
《逆風行走的人生:蔡焜霖的口述生命史》[30]
王景弘,〈不斷耕耘必有收穫 參加比賽幾度奪魁〉,《聯合報》,1968年5月15日第6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