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繞道木新傳統市場邊的菜攤,原本計劃買一把蔥和三條白玉蘿蔔。見角落有小芋頭,問老闆一包多少錢,老闆說80元,隨手帶了一包。
童年時,小芋頭是孩子們的零食,或烤或蒸或水煮,小手搶著抓,熱呼呼的燙手哩!入冬以後小芋頭上市,菜攤上老不見蹤影,暮然回首卻在角落對我微笑。
小芋頭我喜歡用蒸的,竹蒸籠的味道混合著小芋頭香氣,想著就齒頰留香。
既然要蒸小芋頭,乾脆用蒸籠做頓晚餐:清蒸金雞母魚,南瓜盅和小芋頭,再加一盤芥藍花炒鬼頭刀XO醬,也就很豐盛了。
小芋頭用鬃毛刷搓洗乾淨,置瓷盤備用。東昇南瓜從蒂處剖開,掏出南瓜子。鹹蛋、老薑、鮮香菇剁碎,塞入南瓜腹中。
從冷凍櫃取出前兩天買的金雞母魚,老闆說是野生的,我就傻傻的付錢了。我請老闆剖背,即蝴蝶切,不論乾煎或清蒸都比較容易熟。台灣民間拜神魚要跪著蒸,一般餐廳以側躺蒸為多,也有少數跪著蒸,剖背的魚則是趴著蒸。
廣式蒸魚純粹清蒸,蒸熟後再淋醬汁;台式蒸魚則舖上薑片、蔥段和破布子,魚用鹽巴和料酒醃過,蒸熟了直接吃。我蒸魚習慣台式和港式混用,前半段用台式蒸魚,後半段將湯汁倒進熱油裡滾過,加雙色醬油和蠔油,魚身灑上蔥花或蔥絲,淋上醬汁。
三床一尺蒸籠泡水10分鐘,蒸鍋水滾,依序擺上小芋頭、南瓜盅和金雞母魚,因為蒸魚只須20到30分鐘,放在上層;南瓜和芋頭要40分鐘,放在底層。
那廂開蒸,這廂切芥藍花。有些朋友問我菜切多長,因為沒有尺可以量,最簡單的方式就是食指一節半,切菜時食指總是在旁邊,目測一下就可以了。芥藍花的梗比較粗,中剖兩半,汆燙3分鐘去生,菜葉會比較鮮緑。
魚蒸好取出,湯汁倒瓷碗中。熱油,將湯汁倒進鐵鍋,加雙色醬油和蠔油,滾開。蒸魚撒上蔥花,淋上醬汁。
起油鍋,轉中小火,蒜頭、辣椒爆香,加水,加調味料,下芥藍花,加水,轉大火爆炒,加鬼頭刀XO醬,下料酒,起鍋。
酸菜白肉鍋是昨天的剩菜,加兩顆新竹海瑞魚丸,一紥冬粉。蘸料用Amy姊送的四平小館腐乳醬為底調製而成,正好也可以用來沾小芋頭。平常吃小芋頭沾蒜頭醬油即可,客家人也有沾蒜頭醬油加七緣茶的。
取幾顆小芋頭置青花盤中,半桌子菜餚看起來琳瑯滿目,其實只炒了一個菜,晚餐也就很豐滿了。
原文出處 吳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