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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苓:【感人肺腑鄉土極短篇小說】20210716


這是一個古老的故事,但即使現在看來仍然饒富深意。

那年我阿嬤家附近開了一家賣油雞的店,阿嬤興高采烈買了一大盤回來,但她的孩子們可能肚子不餓,並沒有什麼人要吃,反而剩下了許多。

就算有人想吃,小舅舅也會說:「那個油雞吃了對身體不好!」

「他們賣的都是別人吃剩下的!」

搞得更沒有人敢吃了,阿嬤只好不再去買油雞。

過了幾天,左鄰右舍都去買油雞來吃,而且香味傳到阿嬤家來了。

孩子們開始吵著要吃,但是油雞店的生意變得很好,連排隊也買不到了。

小舅就開始抱怨,罵阿嬤目光短淺、沒有先想到大家會忽然想吃油雞,還說為什麼不趁著店家生意沒有那麼好的時候、早早就多買一點?

大阿姨忍不住說話了:「那時候大家都不吃,如果真的買那麼多來,豈不是都要放到壞掉嗎?」

小舅不管,繼續的鬧,還在門口敲鑼打鼓地喊著:「我媽無能!我要吃油雞。」

後來鄰居看不下去了,就把他們買到的油雞送了一些過來。

阿嬤十分感激,小舅卻不買帳,嚷著說「那些油雞根本是人家不要吃的!」「我們接受別人送的油雞就是乞丐行為!」

其他的兄弟姐妹,還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吃這些油雞,當天晚上卻有人發現小舅自己一個人在廚房偷吃…

之後漸漸買得到油雞了,大家也都開始吃得到,只有小舅還是一邊吃、一邊在罵阿嬤是「廢物!」

後來大阿姨偷偷問阿嬤:「小弟為什麼老是跟你搗蛋?難道他不是你親生的?」

「還真的不是,」阿嬤搖頭說,「他是你老爸當年去大陸亂搞、帶回來的孽種…」

原文出處 苦苓